文/林淑云
乡愁,对每一个人来说,是一种精神归属,是一种故土情结;乡愁,更是烙在深处的记忆,是亘古绵长的家乡情怀。我的乡愁记忆是源自于两棵“古树”。
50年弹指一挥间,虽然现在生活好了,但我时常会回想起儿时的那段时光,那群在土操场上玩耍的小伙伴,那口带着辘轳的古井,还有两个高大的绿色身影,它们一棵是古侧柏,一棵是古皂荚。
我的家乡位于丰台区王佐镇魏各庄中心村。50年前,那里还叫王佐乡洛平村,村里的西面有一座古庙,人们都叫它“西庙”,庙里常年屹立着两棵高大的古树,古树的树干异常粗壮,枝叶繁盛。据村里的老人们说,这两棵古树早在他们祖辈之前就已存在了,谁也说不清它们是什么时候种下的,不过,这两棵树都陪伴着他们从小长大,守护着这片人们世世代代生长的村落。后来,很多的庙宇都被拆了,西庙由于房屋还算高大结实,村里人选用这里开办了学堂(洛平小学),西庙就这样得以保存,我和两棵古树的故事也从这里开始了。
村里的孩子们都到那里读书,下课了,孩子们便在操场上做游戏,我和要好的小伙伴在古树下跳皮筋儿,围着古树拥抱。那时候,没有新冠疫情的叨扰,没有大人们生活的重担,没有繁杂的课业压力,只有年少的欢乐和美好。
1976年唐山发生了特大地震,我的家乡也遭受了影响,西庙还是因为年久失修而坍塌了,村里发动工人重新修建了一排排平房用来当作学校的教室,幸运的是,那两棵古树没有受到地震的影响,而学校也秉持着“育树、育人”的理念,将两棵树视为“古物件”,并没有把古树伐掉。再后来,学校改址了,那个地方变成了村里人居住的地方,古树又见证着村里经济的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住所从石头房、土坯房变成了砖瓦房。而两棵古树被视为村中的古迹,保护古树成了每个村民义不容辞的责任。
出嫁后,随着家乡规划拆迁,村里的家人们都搬走了,只剩两棵古树,孤零零地驻守在原地。现在,那里已经修建成了康湖公园,两棵古树也在丰台区园林局的保护下用铁栅栏围起,有专人看护了。两棵古树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的历史变迁,见证了村落的兴替、拆迁、变成公园,仍然屹立在那儿,继续守护着生我养我的地方。
每每想起儿时的伙伴,如今已各奔东西,只有古树见证着我儿时的那段故事。2022年,我带着小孙子再次来到了这里,站在树下,诉说着当年的人和故事,小孙子似乎并不感兴趣,而我知道,现在只有古树见证着、证明着这段往事,这是我和“它”共同的记忆。
古树和人类一样都是有生命的,“它”更像一位老者,看着人们一代又一代延续,“它”坚强地生长着,见证着岁月的变迁,长在一辈辈人的心里,惟愿古树健康长寿,“它”是我儿时的记忆,更是我剪不断的乡愁。
丰台区创建国家森林城市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