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宛平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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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3月22日 星期三 出版 上一期  下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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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囿秋风
北京最大的皇家苑囿
丰台南苑李凤立先生来信。
南苑森林湿地公园。 陈龙 摄
资料图:“南囿秋风”历史风貌

  南苑自古以来就是一片天然湿地。这里地势低洼,泉涌密布,“潴以碧海,湛以深池” 这里清幽旷远,禽兽聚集,“陂隰广衍,草木丰美”,深受历代帝王的喜爱。是古代北京地区规模最大、历史最久的皇家游猎场所。 

  据《明一统志》记载,永乐年间,“以禁城北有海子(今积水潭),故别名南海子”。又因南海子乃上林苑之一部,至明代末时已有将其称为南苑者。

  北京中轴线,原指自元大都、明清北京城以来北京城市东西对称布局建筑的对称轴。它北至钟鼓楼,南到永定门,直线距离长约7.8公里。2004年,随着北京城市的发展和变迁,市规划委提出将北京中轴线向南延伸,这条向南延伸的中轴线被称作“南中轴”。它北起永定门,南至南五环,经过木樨园、大红门、南苑等地区。 

  从地理学角度考察,南苑位于永定河冲积扇前缘。历史上,这一带方圆百十里地势低洼,鲜有人迹。北有凉水河、小龙河,南有凤河,清流潺潺;一亩泉、苇塘泡子、团泊、五海子、卡伦圈等湖沼,波光粼粼,泉源密布;“四时不竭,汪洋若海”。明代大学者吴伟业就曾赋《南苑》诗,诗中有“南苑车声穿碧柳,西山驰道夹青槐”之句,可略窥当时南苑之景致。因此处水深土厚、气候温湿,故而草木生长茂盛,生态环境极佳,獐、鹿、雉、兔、麋鹿、黄羊等动物大量繁衍,并有狼、狐等出没。这里自古便是一大天然狩猎场所。 

  南苑地区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不仅是辽、金、元、明、清五个朝代的皇家猎场,而且是元、明、清三代北京最大的皇家苑囿,经历了1000多年的历史。不仅如此,这里也是京南军事重地,佟麟阁和赵登禹两位民族英烈曾在这里壮烈殉国,其爱国主义事迹可歌可泣。 

  南苑为五朝猎场 

  在北京历史上,曾有一处能与“三山五园”相媲美的皇家苑囿,它分布在北京南中轴及延长线的东西两侧,就是南苑。北起大红门,南至南大红门;东起马驹桥,西至西红门;东西长约17公里,南北宽约12公里。南苑围墙的范围明清两代相同,明代号称160里,清代乾隆时期实地测量120里,总面积约210平方公里,比北京城的面积还大。 

  北京从辽、金开始成为中央集权封建王朝的都城后,历代帝王对游幸、狩猎、骑射、练兵和阅武等活动都有着很大的需求,而北京南郊广袤的天然湿地和平原,恰好能够满足这些要求,因此,南苑这座距离京城最近的皇家猎场和苑囿就应运而生了。自辽、金肇始,元代奠基,明代拓展,清中鼎盛至清末,先后经历了辽“捺钵”、金“春水”、元“飞放泊”、明“南海子”、清“南苑”五个历史时期,形成了独特的皇家苑囿文化底蕴。 

  皇家苑林也称“帝王苑囿”,是专供帝王游乐、生活、工作的园林。苑是兼具囿和宫室功能的园林,形式有大有小。大苑是圈定的一片广大区域,具有囿的传统内容,有天然植被,蓄养禽兽,供帝王射猎之乐。苑内建有供帝王居住、宴饮、游乐的宫室建筑群。南苑为明清两代皇家大苑,“南囿秋风”为明代燕京十景之一,清代初期为皇家第一园。 

  辽金时期,统治者常于南苑进行围猎活动,时称“春捺钵”“夏捺钵”。契丹皇帝在每年的春、夏、秋、冬四季以到各地狩猎或避寒暑的名义,召集臣僚商议军政大事,这种制度称作“四时捺钵”。南京(今北京)城虽不是契丹皇帝“四时捺钵”的固定地点,但辽圣宗时,因为北宋王朝有军事行动,“春捺钵”“夏捺钵”都在南京(今北京)。 

  南苑是元、明、清三代的皇家苑囿,明、清把南海子列为皇家苑林第一园。元时南苑为“下马飞放泊”,明时称“南海子”,清时名“南苑”。明清两代多位皇帝在南苑举行打猎活动。清明时代京城四郊修建了东苑、西苑、南苑、北苑4座皇家苑林。南苑为京郊四苑中规模最大的一座。清代在南苑重修苑墙、增苑门、建行宫庙宇,因其位于京城正阳门正南20华里处,因而得名南苑。南苑地名一直沿用至今。 

  曾是京师 华北军事重地 

  北京是元、明、清三个朝代的都城,南苑是北京的南大门,是重要的军事重地,历代都有重兵驻守。作为皇家狩猎苑囿的南苑,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练兵和阅兵。清朝皇帝多次在南苑举行阅兵,康熙曾先后12次前往南苑阅兵练武。雍正因政务繁忙,只有两次临幸南苑进行大阅。乾隆非常重视南苑大阅之典,在位期间曾四次在晾鹰台举行大阅。清同治元年(1862)后,南苑皇家苑囿逐渐成为京师军事重地。同治十二年,清政府在南苑设神机营。神机营是清晚期创建的一支使用新式武器的禁卫军。 

  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北洋陆军第六镇派驻南苑,并在此修筑驻兵营房。驻在南苑的军队有七个营,在南苑镇由西营往东设有七座营房,至今仍留有七营房旧址和三营门、六营门地名。1916年黎元洪、段祺瑞在南苑举行了北洋军阅兵仪式,并进行了航空表演。飞机从南苑起飞,在先农坛、正阳门上空绕飞数周,这次大阅兵,在中国近代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此后,南苑也多次举行了阅兵。1926年顾维钧、张学良等在南苑阅兵,飞虎队12架飞机参加受阅。新中国成立前夕,南苑成为开国大典受阅部队的训练基地。我军的第一支飞行队在这里建立并经过刻苦训练,在开国大典中飞过天安门上空。 

  “战死者光荣,偷生者耻辱。荣辱系于一个人者轻,而系于国家民族者重。国家多难,军人应当马革裹尸,以死报国”—这是抗日英雄佟麟阁在南苑一次军事会议上誓死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慷慨誓言。佟麟阁是抗日英雄,1937年7月面对日本猖狂进犯,佟麟阁与增员北平的赵登禹共守南苑。南苑是日军进攻的重点,佟麟阁誓死坚守,日本见久攻不下,便派飞机助战。佟麟阁率部队在大红门遭到日军包围,在突围中,遭遇飞机袭击壮烈殉国。赵登禹也是在此次和佟麟阁共同守卫南苑的战斗中向大红门附近转移途中被炮火击中,壮烈牺牲。赵登禹与同在南苑战斗中牺牲的佟麟阁,是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国军队最早战死疆场的两位高级将领。 

  中国航天事业兴起 

  南苑机场是中国第一个机场。作为中国开港最悠久的机场,它历经100多年的发展,见证了中国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在中国航空事业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1904年,为方便法国两架“高德隆”式小飞机来北京进行起降和飞行表演,清政府在南苑修建了简易的跑道,南苑成为飞机首次在中国土地起降的见证。 

  1910年,清政府在南苑练兵场内,筹设一支禁卫军航空队,选调军官练习飞行,开设飞机场,这是中国第一座机场—南苑机场得名之始。 

  1913年北洋政府拨款6万银元对南苑机场进行扩建,并修建飞机修理厂。1914年南苑飞机修理厂厂长潘世忠研制的第一号飞机,飞上蓝天,这是中国人自己设计制造的第一架飞机。 

  1913年北洋政府在南苑创办了中国、也是亚洲第一所航空学校—南苑航空学校,最早的航空工厂也在此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南苑机场延续传统,在此建立了航校及空军培训机构。 

  南苑机场是中国的第一个军用机场,也是中国的第一个民用航空机场。1948年南苑解放后,南苑机场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用机场。改革开放后南苑机场加入了联合航空公司,开辟了民用航空业务。2019年,北京大兴国际机场正式投运,同期,南苑机场正式结束民用机场的使命。这座运营超过100多年的机场,是中国航空发展史的见证者,值得我们永远铭记、回味。 

  南中轴从这里腾飞 

  南中轴是中国航空、航天两大事业的发祥地,中国第一座飞机场、第一所航空学校、第一家飞机修造厂就产生在南苑,中国运载火箭的研制和航天事业的摇篮也在南苑的东高地。因此,南中轴不仅在历史上就是北京的生态和文化之轴,而且也是近代以来中国人向蓝天、向太空翱翔和探索的龙兴之轴、发展之轴、腾飞之轴,是中国智慧、中国力量的缩影。 

  围绕文化和国际交往等首都功能,从大国首都的高度定位南中轴地区的核心价值和发展使命,时代赋予这个区域的新使命—蝶变的大红门,依托南苑路和大红门路构建“礼乐双轴”,高质量建设彰显新时代中华文化自信、承载首都功能、示范城市更新治理的首都商务新区。 

  据悉,未来,南中轴大红门地区将形成“礼乐双轴”空间格局,建成大尺度、结构性、高品质蓝绿生态环境体系,形成以城市更新和产业焕新互促为支撑的产城融合发展路径,推动丰台区乃至城南地区内涵式升级、结构式蜕变和跨越式跃迁。 

  文/曲栏 整理

  参考资料来源:《丰台史话》 

  读者来信

  《宛平史话》版自今年一月四日与读者见面以来,用史话的方式讲述了丰台部分地名地区的历史,受到了读者的关注,近期本报收到读者—丰台南苑李凤立先生的来信。他在信中讲述了“南海子”与南苑森林湿地公园的历史,清朝乾隆狩猎,赵登禹和佟麟阁战死南苑大红门……以及现在对建设南苑森林湿地公园,改善北京气候环境的赞同。本期,让我们和读者一起在文字中一览“南囿秋风”的美景。

  背景链接

  南苑森林湿地公园 南中轴城市生态绿肺

  南苑森林湿地公园位于北京中心城区南部,北至南四环,南至警备西路,东至德贤路,西至京开高速,总面积约17.5平方公里。其中丰台区面积15.6平方公里。公园目标定位为“首都南部结构性生态绿肺”,完善首都生态格局的“四梁八柱”,形成城市发展的绿色引擎,引领城南地区功能和品质的全面跃升。 

  作为连接北京中心城区、城市副中心、首都新机场和雄安新区的重要空间走廊,位于南中轴上的南苑—大红门地区是首都城市整体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在2018年,丰台区就开始系统谋划南中轴地区规划建设工作,通过建设南苑森林湿地公园,完善首都城市公园环,再现南苑湿地水网和“南囿秋风”的景观。

  南苑森林湿地公园地区则定位为“首都南部结构性生态绿肺”和“享誉世界的千年历史名苑”,引领城南地区功能和品质的全面跃升,彰显新时代大国首都文化自信。 

  据悉,南苑森林湿地公园将创建4A景区,2025年初见成效,构建集城市休闲、文化体验、户外拓展、家庭游憩等功能于一体的生态活力消费空间和多元活力空间,成为“首都南部结构性生态绿肺”,形成首都“北奥森、南南苑”的生态空间格局。 

  南苑森林湿地公园在构建“首都南部结构性生态绿肺”的同时,深入挖掘了南苑历史文化内涵,再现了“南囿秋风”历史风貌,使南苑地区成为了高质量发展的绿色引擎,引领南苑地区功能和品质全面跃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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